她每天都浑浑噩噩,却记得他的生日,不过记错了,记成了爸爸出事的那一年的生日。
当时是他五岁生日,爸爸提前几天打过电话回来说,要去出任务,可能没办法赶回来给熬乌过生日。
那天早上,妈妈和今天说了一样的话,一个字都不差。
那天晚上,熬乌和妈妈没有等到爸爸带回来的大蛋糕,只等到了队里面的通知,让他们去见最后一面。
妈妈带着他去的时候,很平静,掀开白布看了一眼,又将白布合上了,什么也没说。
当时小小的熬乌个子比那张床高一点,他没敢掀开白布,他只看见父亲露在外面的胳膊,软软地垂下来,像是没有骨头一样。
父亲是在扫hei任务里做卧底的,后来熬乌听别人和奶奶汇报,说那里面的头子很信任他,都快提他为二把手的时候,查出他是警察。
那头子感觉自己信任错误,将他的父亲残忍地杀害,尸检出从第一处伤到断气经历了三十多个小时,浑身上下没有一块骨头是完整的,全碎了,膝盖以下被剥了皮,眼珠子也不见了。
当时熬乌在房间里,听见了这些话。
母亲也在房间里,听见了这些话。
母亲一直都没哭,也没说话,从那以后她就糊涂了,脑子也混沌了,总坐在阳台,等父亲回来,她像是突然没有了那一段记忆一样,一直以为父亲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