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从地坐在他左手边。长榻上摆着各种肉,两个小厮取刀细细割下,将肉片放到旁边盛着葱、韭、蒜、醋的小碟里,再恭敬地端到我们面前。面前的小碗里装着骆糜、兔肝。我对着这些食物,不知如何是好。
“吃不惯?”耶律楚看着我拢在袖里的手。
我垂下头,“不饿。”
他传令两个小厮,“叫厨子做一碗牛乳粥来吧。”
小厮领命出去了。我给他倒上热茶,“大汗请用……”
耶律楚不备,手里的茶碗撒了一半。
二人面面相觑,他哑然,道:“一直听你叫契丹狗、禽兽、畜生,今日突然改口,竟大为不惯。”
我窘迫不安,眼睛不知看哪里好。他却笑了。我偷看了他一眼,笑起来也很恐怖。
心里正转着念头,外间进来一个小厮,附耳向耶律楚说了些什么。耶律楚用契丹语说道:“令他进来回话。”
须臾后却进来一个汉人,四十岁上下,五短身材,很不引人注目的五官,周身却透着说不出的精明和诡诈。
耶律楚正色问他:“这次有什么消息?”
那汉子眼风微朝我扫了扫,干咳了一声。耶律楚的半边脸向我这边偏了偏,道:“曹先生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