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如此说,奴婢面儿上怎么能不进来通报呢?我擅自做主让她见了,叫人瞧着也不像主子的旨意。”
这话说得也是。
陈文心点点头,“就告诉她,这事我允了。也不必像宫里似的拘着时辰,他们骨肉分离多年,让她们尽情说话儿吧。”
“是。”
白露把白霜叫来伺候着,自己到外头去通传陈文心的意思。
这一日,福建那边也没有音信传来,这里金陵地方官员接驾的热情还未退去。
皇上和众臣到秦淮河上乘画舫,因是白日去的,又为了圣驾而戒严,所以河上倒没有什么莺声燕语的闲杂画舫。
一路游赏秦淮河风光,又去夫子庙观看古人留下的遗迹,还去了鸡鸣寺参拜。
陈文心没有跟去,在那些大臣们面前还要装模作样地一副假面孔,她觉着不舒服。
像昨夜的宴席那样倒罢了,至多一个时辰就结束了。
这要是一天下来,她的笑脸非得垮了不成。
而且有她在皇上身边杵着,那些地方官员也不好亲近皇上,十分不便。
毕竟这回跟的人多,哪像上回南巡那样,不过就是王熙几个,屈指可数。
到了晚间皇上回来,她命白露端上了滚烫的热汤,里头加上那些宫里带出来的名贵草药,给皇上烫脚。
“今儿定是走累了吧?都去了些什么地方?”
皇上躺在贵妃榻上,只把脚踩在杌子上的木盆里。
陈文心躺在他边上,身子往下挪了挪,把脚也伸到皇上的脚盆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