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露说:“她真是太伟大了,我要向她学习!”
这时,南云已是泣不成声。
龙飞感慨地说:“小露,你云姐见过她。”
南露惊讶地说:“是吗?”
南云拂了一下头发,断断续续地说:“那是1952年8月23日,组织上派我去香港,去找一个叫阿丽的同志接头,取一个非常重要的情报。当时我才二十岁,公开身份是香港一个阔太太的侍女。我找到她居住的一个饭店,当时已是晚上;我看看四周没人,便去敲她居住的房间,门开了,出现一个穿着白色旗袍的年轻美丽的女人,她非常儒雅,问我:‘你找谁?’我把一张名片递给她;她看了看,说:‘你进来了吧。’她把我让进房间后,把门关好。我们一同坐在一个双人沙发上。她问我:‘表哥现在好吗?’我回答:‘他得了重感冒,住进了协和医院。’她又问我:‘表嫂呢?’我回答:‘她正在上海出差呢?’暗语对上了,她惊喜地握住我的双手说:‘我可找到你们了。’她热烈地拥抱我,在我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她说:‘我非常想念组织,想念同志们。这几天风声很紧,我甩掉了几个跟踪的特务,才来到这里。’她解开旗袍,熟练地解下乳罩,把缝在乳罩里层的一张纸取了出来,非常严肃地对我说:‘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密写情报,要尽快交给党中央。’说完,她带我到一个五屉柜前,打开最底层的一个抽屉,里面有不同尺寸的几个肉色乳罩。她的神情依然是那么严肃,说:‘我只知道跟我接头的是一个女同志,但是不知道是多大年龄,肥瘦如何,因此特意多买了几个乳罩,你试试。’我脱去上衣和背心,取下自己戴的乳罩。她拿出几个新乳罩给我试了一下,然后选中其中一个,取出剪刀和针线,把那份情报细细地缝在里面,然后帮我戴上。我穿好衣服。她送我到门前,小声地说:‘我也不留你了,事不宜迟;十万火急,分秒必争!’她轻轻地俯下身,在我的额头又吻了一下,我感觉她的嘴唇在颤抖,她的眼睛里有一颗颗亮晶晶的眼泪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