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天气,乍暖还寒,吸气,再吸气,微风料峭,不刺骨却铭心。
“小姐,”环佩轻轻的开口,“如果太难受,就哭出来吧,别这样压着,不要太急,慢慢的就好。”
我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环佩,你不明白——”
德顺二十八年,也是这样一个春寒料峭的三月,文朗从背后拉出一个娇小的女子,对我说,愉儿,这是睿蓉。
我记得那日她穿了一身鹅黄长裙,白皙精致,娇羞带怯,我记得那日我对文朗说,恭喜朗哥哥觅得心人,记得我对睿蓉说,母仪天下不见得是每个女子的梦想。
我们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变成亲密无间的姐妹,用了一年的时间携手迈入宫墙,用了四年的时间,她成为了他的皇后。
我记得她对我说,没有什么是不可挽回的,你值得得到幸福。她说,是你,总比是旁的什么人强。
言犹在耳,却已人事全非。到今天,她已经第三次要我的命。
“小姐,我明白,”环佩的声音依旧轻淡,“只能说,你看错了人。”
当我终于痛哭失声的时候,我知道,五年后的这个三月,我与睿蓉之间终成陌路。
你可以说我看错了人,其实我看的时候并没错,是那个人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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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翊仁宫的时候,看到常远候在门口,见到我忙一躬身:“娘娘这是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