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头皮发麻地瞧她,像看着另外一个人,一个陌生人。
任青媞继续“独白”道:“我感到自己是无根的浮萍,完全身不由己,从一个地方跑到另一个男人身边去,飘荡如陌上被扬起的尘屑。我试图爱上你之外的不同男人,但总没法子成功。”
刘裕仍是说不出话来。
任青媞用神的看他,花容闪过疲倦的神色,柔声道:“你明白吗?那是种很折磨人的感觉,令你不但憎恨别人,也憎恨自己,更憎恨老天爷。然后喜讯传来,刘裕从海盐出击,大破天师军,于十多天间把形势完全扭转过来。就在那一刻,我整个人轻松起来。过去的岁月就像一场梦,我终于从帝王梦中醒转过来。纵使带着曹魏皇族血缘的人成为皇帝又如何呢?做皇帝算什么一回事?但为何过去我总想不通?看看现在的白痴皇帝,看看桓玄,为何我要对帝王梦如此执着难舍呢?就在这一刻,我知道自己爱上了刘裕,只是我一直不肯坦白承认罢了!我为何不可以快乐的生活?为何我不可以好好地享受人生?说到底,我仍是一个人,我也有人的七情六欲。刘裕你明白吗?”
刘裕颓然道:“你好像不知道自己正在和我进行一个政治交易。”
任青媞喜滋滋地道:“爱一个人,是可以为那个人做出改变的,我决定绝不会为你生儿子,你仍对我有怀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