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么多使我陶醉而使读者常常觉得厌烦的琐碎小事中,我还留了一手,如果我无意向读者道出,那他们是猜想不到的。譬如,我现在非常快活地回想起,为了既轻松愉快又尽可能充分得益,我在时间的分配上做了种种尝试。可以说,在我隐居的那段日子里,尽管总是病病歪歪的,但却是我一生中最不闲散无聊、最不厌倦烦闷的时期。在转瞬即逝的两三个月里,我既是在摸索自己的思绪轨迹,又是在一年中最美的季节里,在一处这季节使之生机勃勃的地方,享受着我深感其宝贵的人生乐趣,享受着既无拘无束又温馨甜蜜的伴侣的乐趣——如果能对如此美满的结合称之为伴侣的话——享受着我一心想着获取的美好知识的乐趣,因为对我来说,仿佛我已经拥有了这些知识,或者说是有胜于此,既然学习的乐趣在我的幸福中占有很大比重。
这些尝试是不值一提的,但它们对于我来说全都是一种享受,只是太普通了,没什么好说的。再说,真正的幸福是描写不出来的,只能去体会,而且越是体会得深就越是描写不出,因为它不出于一些事实的总汇,而是一种永久的状态。我常这么说,而且如果这同样的事浮现在脑海里时,我还要千遍万遍地更加去这么说。当我那经常变化的生活最终有了一个不变的规律时,我的时间大致就像下面这样分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