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3月,定陵发掘报告的撰写工作进入尾声。夏鼐听取了赵其昌、王岩的汇报后,兴奋地说道:“考古所的工作,我可以少管、不管,定陵发掘报告的事我要管到底。有困难我帮你们解决,争取尽快完成。”
1985年6月15日上午,夏鼐像往常一样正在办公室忙碌。突然他急剧地咳嗽起来,一股热流从胸中升起,沿食道喷涌出来。一低头,两口鲜血溅到地上,他觉得头昏眼花全身无力。多年的田野考古工作,使他的胃、肝和心脏受到极大的损害,疾病越来越多地缠绕着他的身心,消耗着他的生命。夏鼐预感到今天的征兆不同寻常,便放下手中正在批阅的一份文件,缓缓地来到院内,想呼吸几口新鲜空气,活动一下筋骨,以便继续坚持工作,待稍有空闲时,再去医院诊治。
夏鼐在院子里踱了几步,又猛然立住脚,转身向办公室走去。他要通了定陵博物馆的电话,让赵其昌立即将发掘报告的初稿送来。报告当天下午便送到夏鼐办公室,只是夏鼐已经住进医院。赵其昌和一位工作人员将报告送至医院,夏鼐捧着厚厚的书稿,仰起苍白憔悴的脸,微笑着对赵其昌说:“看到它,我就放心了,走后对老同学也有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