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翎歌皱眉,不动声色地让丫鬟撤了东西,随后淡淡对顾兰韶道:“姐姐,你可知道顾家在淮扬郡是皇商,是了不得的泼天富贵。”
“淮扬在整个大盛朝,都是极盛之地。即便如此,你仍百般不满。人上之人是永远也比不完的,人活着总有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但若是人总是自己轻贱了自己,那便是处在再高的位置、出生在再好的家中,也总觉得自己万般轻贱,没一处满意的地方。”
顾兰韶眼角沁出泪来,哽咽道:“我轻贱自己,可若换成你们呢,日日面对蒋佩云处处轻贱我,又该如何自处呢?”
大夫人金氏抱住自己的女儿,可怜巴巴地哭喊道:“我可怜的儿,全是为娘对不住你,没让你生在京城的名门大户,若是咱们家也显赫,姑爷便不会让你处处受委屈了!”
顾兰韶也哭了起来,倾国的容貌却活生生如怨妇般,“全是因为咱们家低人一等,我嫁过去只能对他百般迁就,低声下气地伺候他,从前做姑娘时我又何至于受这等的委屈!可是我都如此尽心尽力伺候了他八年,他竟这么快就厌倦了我,要休了我另娶新欢……”
温翎歌瞧这母女俩又哭成一团,简直头疼,正色道:“姐姐,你嫁给他若是图两情相悦的爱,若他品行本就如此轻慢,对你从无爱意,又何必为他伤心成这样,又何必非要委曲求全在他身边委屈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