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离离跪在一口才钉好的楠木大棺上,用砂纸仔细打磨边角凹纹,专心得无暇答话。头发随便一束,有些散。纤长的身体折作两折,勾勒成好看的弧线。
半天,她直了直身,用手摸着那光滑的花纹,满意地跳下棺材盖子,道:“等我看看有什么好木材来做。用素色推光漆画,内衬七星隔板,美观又实用,包你躺在里面永垂不朽。”
祁凤翔喟叹道:“你待我真是太慷慨了。”
苏离离嘻嘻笑道:“那是。”
看她对于棺材这种纯然的喜爱,往往令他发笑又感慨。人世里太少纯粹的东西可以令人心怡,祁凤翔淡淡笑道:“那可说定了啊。”
苏离离点头,“说定了。”
入冬天气渐渐凉了。腊月一到,年关将至。用苏离离的话说就是,大过年的你还想着打得人家不安稳。祁凤翔摇头道:“非也,非也。兵不厌诈,正是要在他最不想打的时候打他,才能事半功倍。”话虽如此说,他到底也没再出京,只是忙些了。也不知他在忙什么,他们十天半个月才见着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