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歇艎支江船是漕船,自然不如画舫来的精致舒服,江朔只能和卢、萧、谢、南众人挤在一个舱室内,好在他本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子弟,躺在漕船的硬板床上反觉得比画舫上的软铺更惬意自在,如此到了后半夜,舱内鼾声渐起,江朔却睡不着了,他做江湖盟主之时,面对程昂叛盟、葛如亮蒙冤之时,他对自己解决此事很有信心。而此时面对汴渠淤塞百里,一个人武功再强,又能挖几斛沙子?前途如何实是未卜。
江朔睡不着觉,索性在铺上坐起,闭眼运气功来,他气海中阴阳二炁尚未完全化为己用,虽然已无大碍,但终究内力仍未臻绝顶。他练功之际内炁散入四肢百骸,便好似内功又高了些,一旦收功二炁又自回流,只有冲破一道关锁之后,二炁才不再回流,真正化为己用,然而玉诀神功越练越难,要冲破一层关索却是难上加难。
江朔运气冲关片刻便即内心澄澈,再无一丝杂念,杂念一除,感官便变得敏锐起来,他能清楚的感知到舱内每个人呼吸的不同,南霁云内功身后气息最是绵长;谢延昌内功虽著但毕竟年老力衰气息已有一丝不纯;萧大有练的是外家功夫因此呼吸重浊;卢玉铉显是得过名家指点只是尚未成气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