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嗓子渴了,来,长吉,休息一下再走。”
他们沿着红墙壁,来到妙见寺门前用芦苇围起来的小茶馆,萝月率先坐了下来。这儿笔直的河浜也因退潮同样显露出污秽的河床积水,不过,远处庄稼地里刮来的清风却很凉爽,望得见龟户天神牌坊的对岸河堤上,柳条的嫩芽闪烁着美丽的亮光,堤后的寺门顶部,麻雀和燕子在鸣啭。尽管远处近处几家工厂的烟囱喷着煤烟,但是,这儿远离市区的、春季午后的恬静却使人感到心旷神怡。萝月眺望了一阵四周的景致,若无其事地瞅着长吉的脸问:
“答应我刚才对你说的事吗?”
长吉正好开始喝茶,只好点点头,无法出声作答。
“总之,你再坚持一年,只要从现在的学校毕了业……你母亲嘛,也渐渐上了年纪,不会那么固执己见的。”
长吉只是点着头,漫无目标地凝望着远方。两三个搬运工人不停地从停靠在退潮的河浜边的运泥船上把土运到河堤外的工厂去。河岸这边空无一人的路上,突然出人意外地从天神桥方向奔来两辆人力车,在两人休息的寺门前停下。乘客大概是来扫墓的吧,一个梳着圆发髻的、看来像是富商家的妇人,牵着七八岁的女儿的手走进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