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杨帆的死亡,我曾跟自己说:“这辈子,我再也不会让别人因我而死。”可是,我做不到,我一直做不到,我想做的都做不到。我的挽救总是比伤害来得晚,我总是迟到,我总是见证死亡,却阻止不了。
卢春春成了第二个杨帆,成了我往后人生中第二个永远弥补不了的缺口。
在我跟童茹婷电话中断的那段时间里,去找孩子的春春终于找到了童茹婷,逼着她交出舒宁。我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只从围观的人嘴里得知,两个人在天台边上发生了争执,推搡过程中不慎双双坠楼,当场死亡。
春春的老公看到我,将怀里哭闹的舒宁往他妈妈手里一塞,抡着拳头、眼睛发红地朝我走来。我已经做好了迎接他拳头的准备,我恨不得他们就此杀了我,让我好过些。
我难受得不想说什么,只知道哭。
二十二岁以前,我不知道自己有那么多眼泪,好像没怎么哭过;二十二岁以后,我发现,我的眼泪不是没有,是没遇到让我流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