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真的不行啊!”他哭着哀求说,“不可能的,河络的身体比人族还要小得多,一万刀……那是不可能的啊!求求你把解药拿出来放我们走吧!”
“必须一万刀!”河络哑着嗓子用生硬的东陆语说,声音微弱低沉,“一刀都不能少,否则你们拿不到解药。”
捕快们都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他们看着负责凌迟的行刑人正在对一个河络动刀,另外两位行刑人瘫软在一旁,一时间很难想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唯一反应迅速的是叶空山。
“别再动刀了!”他大声喝道,“青石城那么多名医,难道还解不了你们的毒?快把他放下来,有任何药可以吊命的,都给他灌进去!让他多活一会儿算一会儿!”
这后一句话是对其他捕快说的。然后他再对着岑旷说:“只剩最后一点时间了,别管你能否听懂,去看看他的记忆。此时此刻,他一定只会想着最要紧的那件事才对,快去,把一切的场景动作都记下来!”
“好像我跟着你办案,看得最多的就是濒死者的记忆。”岑旷一边用手指贴上河络的额头,一边淡淡地说。
“至少快死的人不大容易骗人。”叶空山板着脸回答。
和以往若干次的经验相同,濒死者的思想往往混乱而零碎,过往的记忆一片片地消散湮没,永远不复存在。但另一方面,正如叶空山所说,如果这个濒死的人对某件事情怀有深深的执念,那一段记忆就会保留得长久一些,直到生命的最后时刻才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