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月愣住了。
袁若羡又何尝不知道自己是在为难人,苦笑着郑重又拜倒在他面前,道:“仙君若是实在为难……羡儿也不愿做这个独自潜逃的懦夫。便请仙君成全,容羡儿和他们死在一起,也算是死得其所了。羡儿不愿一世活在愧疚之中。”
擎昌君看着拜倒在地缩成了一团的身影,叹了口气。
袁若羡或许是因为同他父皇一样,生来被保护得太好了,虽身在高位,却又难免带了几分天真。可难道又能说,他错了么?他的这份天真或许不合时宜,不符他的身份,甚至会带来灭顶之灾,招致杀身之祸……但他的善良和天真本身绝不应该是错,甚至可以算是他身上最难能可贵之处。错的,是尔虞我诈,是诡谲的权斗,因此,擎昌君无法责怪他。
许久,他道:“容我想想。”
两人又静了下来,恰在此时外面隔着城墙隐隐传来高声吆喝,袁若羡似乎对这声音习以为常了,不以为意地只当没有听见。
江成月深深看了他一眼,身形一闪消失在内殿,他将自己传送至城楼上,城楼上正值守戒备的士兵被凭空出现的高大身影吓了一跳,惊呼一声警惕地将手中的武器纷纷对准他,江成月恍若未见,兀自盯着城楼下方十余丈外骑在马上高声吆喝的西乾皇城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