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得太多了,眼一花,眼前坐了一圈人。方才敬过的战友全都朝她举杯,同她插科打诨。
杨恺诚说:“冼少尉,我枕头底下有支派克钢笔,你帮我送给那姑娘吧。她念书,有支好笔,好写字。”
瞿教官没心没肺地笑着,“真嫁了?哎,我不敬你,我敬叶大夫。就一杯,你别说我欺负他啊。”
方航太年轻了,就比小衡大一点儿。他腼腆地端起酒,一言不发,连饮三杯。
最后的最后,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撞进冼青鸿眼中。
她也不敬酒了,把杯子一摔,泣不成声。
“张翎羽,你他妈是混蛋吧?和我这么多年的交情,送个风筝就要打发我?”
张翎羽笑着不说话,垂下眼很温柔地看她。冼青鸿越哭越厉害,他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轻声说:“你别哭啊。”
他揉揉她的头发,把她手里的酒拿走,说:“以后有人照顾你,我就放心了。少喝点酒,少抽点烟,做人妻子,不比念书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