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波里尼的胜利,他对于他自己非常满意,他的行为比其他一切都更使他欢喜;这是一位朱比特,他从高耸的塔楼里观察、审视着其他人们的生活,他们的舛误百出的、灾难的、不幸的、徒劳无益的生活。只有他是幸福的,只有他过着天界的生活,通过什么《选集》啦、《字典》啦、《卡列频诺》啦、《辞海》啦、《万花筒》啦、《尼佐留斯》И啦等等的镜子来观赏自己的神圣。
而且,在他看来,任何人只不过是个一,只有他,只有掌握着这众多东西的他,才是一切。他笑,则自称为德谟克利特;他忧、则自比为赫拉克利特;他争辩,则自诩为克里吉普;他思维,则自封为亚里士多德;他幻想,则自夸为柏拉图。
他咋眸说教,则自拟为狄摩西尼;他分析维其略,则自比为马罗本人,这里他矫正阿喀琉斯,那里他称赞伊尼阿;他责骂赫克托,叱责皮洛士,惋惜普赖阿姆,怪罪杜尔奴斯,原谅狄多,推崇阿凯提斯,最后,当他verbumverboreddit(词上叠词),把一系列粗鲁的同义语串在一起时,则nihildivillumasealietlumpucat(认为没有任何神圣的东西是跟他格格不入的)。当他像一个众天界的主宰,各国元老院的管辖者、三军的统帅众世界的改造者,从他那讲坛上昂首阔步地走下来时,显然,如果不是时代不公正的话,他会像在幻想中那样来在现实中行动的。otempora,omores(喔,时代,喔,风习!):懂得分词、副词、连词的性质的人是多么稀少啊!为什么形容词必须跟名词一致,为什么关系词必须跟它所指的那个词一致,它们或置于前或置于后,究竟根据什么原则,那些表示悲与喜的感叹词dolentisgaudentis(如象):hen,ho,hai,ah,hem,ohe,hui以及其他调料(没有这种词,任何语言都会枯燥无味),究竟应在何种程度上、按照何种规则来使用,为了找出这些东西的根据和真正的原因,曾花了多少时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