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教导主任和一帮领导恰好路过那里,顾亦深这胳膊可就不只是添这么一道伤了。
温从容轻轻叹了一口气。
顾亦深就是这么一个别扭的人,明明受了伤,却仍然一副什么也没发生的模样,祝福自己找到了爸爸妈妈,可以在一个新家重新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他果然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不爱说心事,什么郁闷都压在心底,永远拒绝那些想拉他一把的人。
他什么也不在乎,即便是自己的命。
她一时百感交集,好不容易为这位爷擦好药,刚满意地抬起小脑袋,好死不死就对上一双纯黑的深沉眼眸。
“我受伤的事情,是温时越和你说的?”
要死,这人的睡眠怎么比自己还浅。
温从容足足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自己夜闯卧室还被抓包的事实,但她从小到大被抓包的事迹实在繁多,罗列出一张A4纸也不够写。
所以她没脸没皮,甚至还咧开嘴,露出舌尖那颗草莓水晶糖,傻乎乎地问:“哥,吃糖吗?吃了糖就不疼了。”
她以前不爱吃药,温奶奶就是这么哄人的。
顾亦深沉默片刻,然后挤出两个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