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他妈推开刘三他爸的手惺忪地说:“去、去,你咋没够呢?”她翻过身子又睡。“咋就能够,这辈子都不够。你呀,白天睡,晚上睡,就知道睡……”刘三他爸用手扳刘三他妈的身子,嘴衔住刘三他妈的耳垂儿,刘三他妈痒得直往被窝里缩。“让你躲我!”刘三他爸像捞鱼一样把刘三他妈抱起来放到自己的身上。
刘三他妈完全醒了。
“哎!我说,你还没完了,越老越没正形,还像年轻那时候一宿两次,三次……”
刘三他爸越听越糊涂,“嘿嘿,你做梦了吧,说,跟谁?”刘三他爸用手挠她的胳肢窝。刘三他妈嘻嘻地笑着说:“去你的,刚才不是你,裤衩还在这呢!”刘三他妈顺手从被窝里拽出一条裤衩——
刘三他爸忽地拉亮了电灯。
是一条蓝色的腈纶裤衩。
“哇、哇……”刘三他妈放声大哭,儿子们都被她哭蒙了,揉着眼睛问咋了?
“睡觉!”刘三他爸像一只老虎,大吼一声。
毕杏波贴好饼子也跑到刘三家。
刘三他爸的永久牌自行车躺在院子里,蜜蜂牌缝纫机也在屋地上好好地摆着呢,箱盖上的美多收音机也在,毕杏波又扫了一眼刘三他爸的胳膊,上海牌的手表也戴着。“他家啥也没少,他妈咋被偷了?”毕杏波想不明白,也不敢问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