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溜达着,远远看见小西老爹喊我们,手里握着一卷什么东西,我和先生跑过去,小西老爹拖着先生的手,一直拖到门口,一声不响地在门上涂糨糊,然后指挥先生糊对联,风刮的对联不老实,摇摇摆摆要逃走,我伸手去按,被小西老爹一把打掉了。我只好冲着他傻乐。
糊上门联后,我和先生跑到小岛的最高处,满山下到处都是一片忙碌的火红的喜庆颜色,在大都市里,已是被淡漠了的。
黄昏的街上响起稀落稀落的鞭炮声,是等不及午夜到来的孩子们。
晚上我们在小西老爹家凑热闹,海岛上一直沿用海碗喝酒,我看着大海碗吓的直吐舌头,不过不必怕,海岛的风俗是女人不喝酒,我只好眼睁睁看着先生强做豪爽把一大海碗酒吞进肚子里,然后满眼飞花。
我拦着不让喝了,小西老爹一推我的手:女人家家的,莫管男人的事。我乖乖地做海岛式的温顺女人。
末了,先生是被小西老爹背回家的,他醉到迷糊的脸上有得意之色:在海岛,是男人的天下哩。
我只好眼泪汪汪听着年关的鞭炮逐渐浓起,海岛的夜空一片璀璨,而先生睡得冬眠的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