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坐在房间淡定的把自己今天要交代的后事复习了一遍,喝完那杯茶,出门下楼。
酒店二楼的餐厅里,早餐自助时段已经接近尾声,我从七零八落的水果里挑了点看上去还精神的,顺带让服务员帮我榨了杯果汁。找到座位的时候,窗外的云已经开始快速的移动着,从这里看过去,像是受了污染正在翻滚着的浑浊海洋。
“这位子有人吗。”
我边嘴里塞着西瓜块儿边随口应了句没人,回过神来才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往对面一看,我不禁有些无奈。
此时端着瓷盘坐在我对面的人神色疏淡眉目清冷,不是一早与我一同被困的难友又是谁?
我扫了一眼四周空空的座位,不由想起昨晚这货跟我抢断木桩子的事儿。我说:“林先生很喜欢跟人抢座位。”
“没有。”他一如既往的淡定,旁若无人的将自己盘子里的煎蛋夹到我盘子里,又把手边的牛奶推到我面前:“空腹吃水果对身体不好。”
他的动作流畅自然。我盯着他的脸打量了好几圈也没看出他有什么撞邪的迹象。他没抬头,安安静静的吃着自己盘子里的早餐,脊背挺拔板正,动作斯文规矩却又不拖泥带水,拿起一颗白煮蛋时,干净整齐的指甲和蛋白一同反射出温润的光泽。
他说:“墨小姐,早餐过后我去你房间拿一下我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