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把我送到我姥儿家楼下,让我往家带话说他俩找同学去喝下半场,晚些回来,便骑着自行车走了。一直到下半夜,有人咣咣砸门。我姥爷披上衣服出去看见两个大盖帽站在门口,说我老舅跟人打仗了,脑袋受了伤,让家属马上过去处理一下。我姥爷和我妈赶紧穿衣服出门,第二天早上才把满身是血头上扎着绷带的我老舅和一身灰尘暴土的郑大宝领回了家。
一进门我姥儿劈头盖脸的问:“你俩又惹啥事儿了?是不是郑大宝嘴欠惹着人了?”
郑大宝吓得一缩脖:“婶儿,这次真不赖我……”
到底赖不赖郑大宝无法考证,不过去火葬场的主意确确实实是他出的,想跑也跑不了。
话说我老舅和郑大宝骑了十七八公里的车往火葬场去。虽然是夏天,可火葬场毕竟在郊区,俩人越骑越冷。好不容易捱到那天跟鲍丽分开的公交站,我老舅有点含糊了:“我那天是白天来的,晚上有点认不出来了。门在哪呢?”
郑大宝单脚点地给我老舅当向导:“这火葬场有俩门,你从这往东是正门,往西是给拉死人的车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