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能让荣安与一个死人离异。当然,这也仅能留住她二十七个月。丧期结束后,朝内外也许已是一番新景象,白家可能已度过最糟的时期。
“原来,信默比我了解娘娘。”信则清清嗓子,心情好像也渐渐平复,“他说,我能回家报信,要感谢娘娘。”
素盈嘴唇紧绷,说不出话。信则又说:“信默要我代他向娘娘道谢。”
素盈当即短促地回道:“你说谎。”
“臣不敢对娘娘说谎。”
“你说这话,是为了让我觉得是我逼死了他,该对他有愧?”
面对素盈连珠炮似的指责,信则沉默片刻,说:“愧对他的人是我。”
明明觉得信默承担的一切是受他所累,可是内心深处,又阴险地嫉妒信默得到的一切……是他选择相信皇家要信默离异的暗示,也是他选择不去制止。他对自己说,信默活得太辛苦,在宫廷中摇摆不定,得罪了所有势力,被栽赃重罪——死是他唯一的解脱。
“其实,是我想看着他失去一切,甚至,想要亲手夺取他的一切吧!”他说着,把脸埋在膝间,又哭起来,“他这一生对不起很多人,我却对不起他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