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舟起身朝窗外望去,见雨幕瓢泼,便道:“外面下着这么大的雨,怕是伞也遮不住,姑娘一出门还没上马车就要被淋湿了。”
卿如许身子骨弱,不像别人,淋点雨吹个风不过一碗姜汤驱驱寒。她若是病了,可是很吓人的,不说满府都要被惊动,就是宋家也必是通家来访,恨不得不错眼的盯着卿如许,直到她痊愈为止。
卿如许竟忘了这个,“那咱们便在此处等一等,雨小一点再走吧。”
茶肆中的客人陆续离开,只剩零星三散客在闲聊,偶尔有几乎话飘到耳中,说的也是杜文显这桩案子。白敬泽环顾一圈,突然看见一张陌生的脸孔,他此时无事可做,又一向是个自来熟,便没多想,抬腿上了二楼,一屁股坐在卿如许对面。“这位小哥看着眼生,是头回来?”
若是别人,卿如许肯定掉头就走,但这人是白敬泽,就没必要了。
她太了解这货的脾性了,神经粗的时候,白米饭里有只黑虫子都看不见,心思细的时候,又能发现别人发现不了的东西。这人没别的毛病,就是聒噪,就算路上遇见一只掉进水泡的蚂蚁,都能跟人家论上半晌的救命之恩。
总之,只有两个字可以总结白敬泽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