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已收拾好行囊,离开了这个我生活了十多年的牢笼。在长达数年的流浪中,我加入不同的音乐社区,和不同的人组建乐队,却始终找不到生活的目标。人生漫长且艰阻,没有意义。我必须时刻待在人群中,被热情的乐器和毫不知节制的狂欢包裹,这样我才感觉好受一点。我不能给自己静下来的时间,不能停下来好好思考。不止一次,我只要一个人躺在床上,不去过那种公社式的集体生活,便会想起母亲,回到她死亡的那一夜。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某一天,一个神秘的声音找到我。它宣称,自己所代表的是一个集体,而它们中有人提出了一项建议,企图以此颠覆世界秩序。按照它的说法,那人是计划把全人类拖入端点岛实行统治的野心家,只不过这计划刚一提出,便被那十二人否决。从表面来看,它已经放弃了这一计划,选择了妥协,但它们同样担心,它会在暗中策划其他行动。
于是它们把我伪装成它的直系。后来,任侠从粉丝中挑选亲信的时候,我也在场。我告诉他,我的母亲是他的一位忠实的歌迷,我自己则从小在他的音乐声中长大。我给他看母亲的照片,他竟不认识。我没有告诉他,有一次,母亲发了高烧,卧床不起,便让我帮她放唱片,紧接着把我唤到床边。那一晚,她告诉我,在豆蔻年华之际,她曾在一家酒吧打工,邂逅了一位落魄的年轻人。他们迅速相爱,陷入一段短暂的热恋中。当情感的潮水退去,年轻人宣称为了更伟大的事业要去继续流浪,便背着吉他离开了。她坚信他有才华,终不会在破旧的小酒馆里埋没。她一直等着,等着,后来才发现,自己怀孕了。她没有等到他。直到她带着孩子结了婚,每天都得为生计发愁,这才发现,自己已成了一个庸俗市侩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