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这是一场审问的话,”红衣主教又说,“除了您,阿托斯先生,别人都受过这种审问,并且他们都对这种审问给予回答的。”
“所以,我向大人阁下说过了,大人尽管审问,我们随时准备回答。”
“您刚才念的是什么信,阿拉米斯先生?为什么要藏起它?”
“一封我妻子的信,大人。”
“噢!我想也是,”红衣主教说,“对于这类信,应该保密;不过是可以给一个忏悔师看的,我已领过神品①,这你们知道。”①即领过神品的教士有资格看任何信件。
“大人,”阿托斯带着可怕的镇定说;他是拿脑袋冒险来回话的,所以他的这种镇定愈显可怕,“大人,那是一封女人的来信,但信的署名既不是马里翁·洛尔美①,也不是埃吉荣②夫人。”①马里翁·洛尔美,路易十三时宫廷美妾。
②红衣主教黎塞留的侄女。
红衣主教的面色如死人一样的惨白,眼中射出一束凶光;他掉过头去似乎要向卡于萨克和拉乌迪尼埃发出命令。阿托斯看出了这个举动;他向另三位朋友目光逼视着的火枪跨近一步,他看得出来他们也很不愿意束手就擒。红衣主教和他们是四比一;火枪手再加上跟班一共七个人。红衣主教考虑,阿托斯和他的同伴要是真的动起手来,那是众寡悬殊;于是他以瞬时随机应变的本领,将那一腔怒火熔进一片笑靥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