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吃过晚饭,郑长河在编草鞋,杨氏洗碗,青木喂猪,又将鸡鸭唤回来,完了又跟爹一道编草鞋。
杨氏收拾好了出来坐在菊花的身边,一边摩挲着她的后背一边继续就来喜的亲事唠叨了好一会,又说年底来福就要成亲了,青木也要成亲,今年可忙了,要一直忙到过年。
“他爹,李木匠那你去看了没有?”杨氏唠叨完了又问郑长河,因为李木匠在帮青木打新房里的家具。
菊花无意识地听着爹娘谈论青木的新房家具和布置,思绪却飞出老远,她瞧瞧院子前面茂盛的翠竹,院墙根下鲜活嫩绿的野菊,又扭头瞅了一眼还不算高大的几棵桃树,满树稠翠的绿叶夹着的果实,已经是青中泛白,尖儿红红的了。
这里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因为这一切都是她亲手种植,并看着它们成长变化的;陌生,乃是她常常地会陷入一种幻境,那就是眼前的一切都是一个梦,一觉醒来她还在前世的乡下。
这个梦还要做多久?
她会在这里成亲、生子,将来院子里会跑着一群娃儿,那时院子里的桃树想必会很高大了吧,那小小的桂花树应该也是枝繁叶茂,才栽下的枣树也该高出屋顶了。
“菊花,菊花!你瞧这样成不成?”郑长河的声音将她从沉思中唤醒。
只见老爹手中举着一只草编的人字拖鞋,笑着问她是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