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满头白发的背影,想起了一种叫做白头翁的鸟。
我们来到山顶上的那座寺庙时,两匹马已经累趴下了,它们前脚伏在地上,后腿颤抖着,唾沫和汗珠一滴一滴滴在地上,砸出了一个个湿漉漉的小坑。
白头翁从马背上跳下来,和我跑进了寺庙。寺庙的院子里,那两个中毒的人已经无力扭动了,他们像煮熟的虾米一样浑身赤红,眼睛里露出垂死挣扎的神色。
白头翁看着地上的野蓖麻,已经明白了一切。他背过身去,在胸脯上搓一搓,搓出了两疙瘩垢甲,垢甲和汗水搅拌,就变成了药丸大小的黑色泥块。
白头翁拿过葫芦,仰头喝了一口,一股浓郁的酒气四散漫溢,那里面装的果然是酒。白头翁对着中毒的一个人,噗地一声,喷出酒液,浓郁的酒味刺激得那个人长大了嘴巴,白头翁趁机把泥丸扔进了他的嘴巴里,扶起他的下巴,那个人不由自主地把泥丸吞了下去。
他对另一个人,也如法炮制。
我和赛哥都看着白头翁,互相摇摇头,让人家吃你身上的污垢,你算是哪门子郎中啊!可是,白头翁已经来到了寺庙里,我们也不好意思推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