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师,那什么……”准备回家的时候,我拧开自行车锁后回身叫住刚跨上车子的小李飞枪。
“放心吧我不告诉你妈。”他回头朝我笑笑,骑着车子走了。
小李飞枪的家访十分成功,那天之后,我每天都能看见那孩子来上课,精神状态也比之前好了很多。
期中考试后,身为物理课代表的我去小李飞枪的办公室拿考卷,见他正捏着班级成绩单直嘬牙花子。
“丁广一(就之前家访那孩子),语文56,数学58……唉,这孩子偏科啊。”
那天跟小李飞枪站在一起玩游戏的时候,我无意中发现他鬓角儿处的头发里有一道新伤痕,伤口附近皮肤的红肿还没退去。我随口问他头那儿怎么了,他摸了摸伤口,说不小心碰的。
我不信他的说法儿,回家跟我妈说了看见小李飞枪头上有伤,但没讲去玩游戏机,只说是在学校看见的。我妈听完叹了口气,跟我讲了个事儿。
小李飞枪他们家世代都是文化人,他爷爷是个书法家,父亲是大连某大学的教授,“文化大革命”时虽然侥幸没有受到什么致命的迫害,却因为成分不好一直被人歧视。
那年小李飞枪到了娶妻的岁数,可是谁也不愿意让自己家姑娘嫁给他,后来就有媒人上门,说有家姑娘不嫌弃他的成分差。那姑娘比小李飞枪大四岁,生得是膀大腰圆,在镇上弄了个摊子卖熟食,过日子倒真是把好手。小李飞枪没得选,就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