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揣着一颗轻松愉快的心,把两座车小心地泊进伍斯特郡布林克利庄园的车库,取道灌木丛、网球场,绕了一圈才进门,通报客到的消息。刚跨过草坪,只见吸烟室窗口探出一张面孔,眉开眼笑的。
“啊,伍斯特先生,”只听这张面孔说道,“哈、哈!”
“嘿、嘿!”我急忙回礼,礼貌上不能输了人家。
我一时想不起这张面孔是谁,过了几秒钟才记起,这位年逾古稀、老态龙钟的先生姓安斯特拉瑟,是达丽姑妈亡父的故友,从前我在她伦敦的居所见过一两次。老先生挺好相处,但有点神经衰弱的毛病。
“刚到吧?”他继续眉开眼笑。
“说话的工夫。”我也眉开眼笑。
“我想咱们可敬的女主人这会儿在客厅。”
“好的。”说完又是一阵眉开眼笑你来我往,然后我才进门。
达丽姑妈的确在客厅,见到我,她热情洋溢,着实暖心窝。她也是眉开眼笑。今天还真是眉开眼笑诸君的大日子。
“哟,丑八怪,”她说,“来啦。谢天谢地你能赶来。”
这个语气才对嘛,在家族圈子里是多多益善,此处特指阿加莎姑妈。
“盛情难却,姑妈,荣幸之至,”我诚恳地说,“我相信一定会住得轻松又愉快。我见到安斯特拉瑟先生也在。还有别人吗?”
“你认得斯内蒂瑟姆勋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