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做饭,一个人的日子将就点就好,菜是老高饭馆买来的,咸菜炒肉,半只烧鸡,酒也是老高饭馆的,半壶九峰土酿。
一个人吃饭,桌上摆了两副碗筷,是忘了孙淮扬已经离去还是有客要来?答案是后者,因为天已黑了,门还没关,酒已倒好了,就等着佳客登门。
等人是最让人着急的,特别是有酒有肉时,饿着肚子等人的人更急!还好,客人没让他等多久,虚掩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瘦弱的身影带着一股还有些凉意的风走进屋子,桌上的烛火摇了几摇,像是代替主人向客人点头。
“你来了?”
“我来了。”
“坐吧。”
“我坐。”
对话有点奇怪,她若是没来人怎么会在屋子里?回答也怪,人已在房中可不是来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
“去年年底。”
去年年底,之前她在哪里?
“你从六合镇出来后就到了这里?”
“不,还去了别的地方。”
“南塘镇?”
来人吃了一惊:“先生知道我去过南塘镇?”
沈方鹤没有回答,心里又想起了大雪纷飞的石桥头,水缸做成的烧饼炉子,红红的炭火烤得酥焦的烧饼。
“聂东来死后你就回到了这里?”
“是,”女人低下了头,一头长发垂下遮住了脸颊:“什么事都瞒不过先生!”
“云夫……”沈方鹤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去称呼来人,离开了六合镇,她就跟谁也再无瓜葛,称呼夫人显然不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