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并不深知,不过三弟每天半夜起来到外边去,至少个把时辰才回,看着奇怪,我拿话诈他,越发证实。余师兄虽非外人,到底不知我们底细。看三弟急得这个样于,怪可怜的,不说也罢。”尹商闻言,倏地跳起气道:“我只说大姐是好人,谁知一点也不疼我。老恩师神目如电,动念即知,虽然我从不敢违背他老人家的话,也不敢对他隐瞒,明日只好自首,单挨一顿打还好,如若中止不教,使我不能亲手报仇,不和你两个拼命才怪!”霜娥闻言,也似有气道:“你始终也未说什别的,这位老恩师既然成全你的孝道,怎会怪你?”话未说完,忽听窗外有一老人哈哈一笑。尹商面容立变,大声说:
“你们谁要出来,我和你们拼命。”边说边往外跑,刚到门口,忽然急喊:“师父,弟子知罪!”同时,门帘启处,走进一个白发老人,一手将尹商抓住举起。尹商似知老人脾气,索性撤赖,身子往前一扑,双手环抱老人头颈大哭起来。
三人见那老人穿着一身半长不短的黄葛短衫裤,左手拿着一把芭蕉扇,右手抓着尹商左腿,平空举起。身高不过四尺,又矮又瘦,但是面白如玉,短发如霜。领下一部银髯长垂至腹,都是根根见肉,看去刚劲已极。小鼻小嘴,一双风眼,却是又长又细,微微睁合之间隐蕴精光。上面一字形寿眉,白而且浓,由两边眼脚下垂,看去银针也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