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狩的路上,他便从爷爷嘴里知道了“秋水”跟义和团的瓜葛。“老祖宗”红燕子是“红灯照”的红莲圣母,高铭远呢,是义和团的“老师父”。
西狩后,不管是朝廷还是洋兵,都开始剿匪。义和团早就被打散了,不少头头被正法,剩下的潜逃他乡,也被官府发文缉拿。可以说,如今“秋水”的日子不好过了。
这样的话,武云定是早就离开了京城,躲藏起来。她当然不会想到自己已身陷囹圄。万一熬到哪一天,他被放出来,却已暮气苍苍。武云呢,想必那时早成了家,当了妈,他们要是碰见,只怕也是相互认不出对方了。
兆龙越想越心酸,以至于觉得自己便是天底下最可怜的人。早些年没了娘,前几年爹也过了世,他辛辛苦苦学好厨艺,有幸选进御膳房,谁想没蹦跶几天,又被打进大狱。他可真是倒霉!
不想了不想了!兆龙使劲地摇晃脑袋,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身上的镣铐登时就哗啦作响。尽管别扭,他还是竭力使自己放松下来,慢慢来了一个起势。
手上多了锁链,双臂难以放松,脚下挪步的时候,脚镣哗啦又响,听起来格外刺耳。兆龙心说,戴着这玩意儿,太极拳也成了“累赘拳”。
强忍着走了十几式,身子松不下来,人倒是憋出满头大汗。猛听得外面一声怒骂,“死杂种,你他娘的在那里哗啦什么,还要不要老子清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