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斯柯尼科夫,是一个大学生,一个月前我曾来过这儿呢。”他俯屈着腰,表示谦敬地轻声说着。
“我记得很清楚,你到过这边,先生。”老太婆毫不含糊地答着,仍旧把她的眼睛灼灼地看着他的脸部。
“现在……我是为着那事第二次跑来了。”拉斯柯尼科夫又说道,他对于老太婆的怀疑似乎感觉迷糊了。
“也许她常是那个样儿的,不过平时我没有仔细留心呢!”他疑惑不解地想着。
那老太婆站着,若有所思般的,立刻向一边走去,一边指着房门口,让客人在前面走去,说道:“进去吧,先生。”
年轻人走进了房间,此时黄昏的阳光溜进屋内,墙壁上糊的黄色壁纸,显得分外明亮,窗口布置着凤尾草,挂着薄纱窗帘。
“那时候,太阳可能也是如此明亮吧!”这偶然思想从拉斯柯尼科夫的心胸滑过,他东张西望地观察房中的一切陈设和位置。房中并无长物。一切用具都很陈旧,且是黄檗制成的,只有一条硕大的靠背沙发,一张椭圆的桌子放在前面,两扇窗户中间摆列着一张有镜子的梳妆台,也有几把椅子倚着墙壁放着,几张不值钱的、带着黄色的图画,上面画的是日耳曼姑娘手上提有鸟儿的画。此外,在墙角有一盏放在一个小圣母像前点着的长明灯。一切简单而雅洁;地板用具也擦得很亮。一切都在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