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轻拨云鬓,夹了一口小菜,“笔,墨!”
文鸳急忙碎步走入西厢,不一会儿,宣黄纸、鹿毫笔便齐齐摆于案上。我放下碗筷,挽袖执笔,一气呵成写下‘仆随主尊,一荣则荣,一损俱损’十二个大字。
两人看后,十分惶恐,齐齐跪下,云沫唯唯诺诺地说,“主人千万莫要多想,我姐妹二人月前刚刚岁满进宫,堪堪学习了后宫礼仪,便被使唤至此,定会与主人同心同德,刚刚文鸳问了不该问的,还请主人赎罪啊。”
说罢,两人把头伏在地上,一动不动,文鸳显然有些发抖,我内心一阵惆怅:我本浮萍,无根无基,哪来的能耐定你们的罪啊!
“一,起吃饭!”我磕磕巴巴的说了四个字,便回到席间,两人抬头直愣愣地看着我,似乎有些芥蒂主奴之别。
“无妨,吃!”我倒是不在乎,人言轻微便不该有太多威仪,招揽人心这一招,当学先帝刘备也。
我跪坐在几边,慢慢摆好饭菜,静静地等着二人。
“谢主人!”云沫、文鸳见我真心实意,便迅速起身。
两人一人将字整齐摆在案上,一人前往东厢取碗筷。
未等文鸳从东厢返回,一声浑厚的“好字”,从一个男人嘴中吐出。
我抬头一看,那男人估计已年过中旬、鬓掺白发,浓眉无皱、大眼炯灵、鹅脸细嫩、挺鼻肩宽,黑红锦衫,此刻,他正手持一碗,碗中置冰镇沙果若干,一边兴致盎然地瞄着墨迹未干的字,一边啃着沙果,果核随意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