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小张姑娘远去的背影,大师先是一阵茫然。接着大师便把小张姑娘归结为一头有洁癖的雌兽,她只是为了自己不可告人的洁癖而拒绝了自己。想到这里,大师便释然了。然而被小张姑娘引起的欲望还在让大师饱受煎熬。大师并不想压制它们,大师想起了一种正在城市里悄悄兴起的秘密职业。根据各种传闻,大师知道不远处“蜃楼大酒店”的门口就游荡着一些操持这种生计的人。因此大师就往口袋里揣了一些钱,然后出门,往那间以前曾令他窘迫过好几次的玻璃房子走去。大师现在不会再因为靠近这座漂亮的房子而感到窘迫,事实上大师的脑海里存在的只是一些样式不同的栅栏。
大师行走在被光和气味装饰得无比美丽的街道上。脑子里不断地重复着“嫖妓”这样的字眼,这两个字让大师回忆起很久以前听过的一个黄色笑话。笑话讲的是一个大学教授和一个妓女的故事,这两种截然不同的高级动物有一天终于在酒楼上相遇了,为表示他们是如此截然不同,大学教授躲不及地拒绝与妓女同桌用餐。倒是那个妓女还比较豁达,主动过来和大学教授攀交情,说大家其实都是同行,何必互相瞧不起。于是大学教授很不高兴地问,凭什么认为他们是同行?妓女告诉大学教授,因为他们都是吃开口饭的,只是大学教授谋生的那张口是横的,妓女谋生的那张口是竖的。一席话说得大学教授哑口无言。大师觉得这个黄色笑话是个绝妙的象征,大师虽不是大学教授,然而大师知道自己和大学教授其实是同一种人,因此这样说来大师也是一个吃开口饭的,大师觉得与其说他现在是去嫖妓,不如说他正在寻找一个同行来交流工作心得,或者进行一次学术讨论。这想法既让大师觉得妙不可言,又让大师心里很不是滋味。大师不想再让自己进行这叫作思想的内分泌活动了,大师觉得还是应该赶快找一个这样的准同行,来满足自己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