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张毓忙喊道,“这么做,臣……怕是要死于非命啊。”
那些免税的,哪个不是世家大族,皇亲国戚?他一个小小的县令,哪里得罪得起?
“他们逼得天子脚下的百姓也流离失所,该死于非命的是他们!”司徒策冷声道,“过几日圣旨就下来,我会派兵部与大理寺的人与你一同去收税,谁敢阻拦就是抗旨。”
话说到此处,张毓也不好再说什么,反而是张敏一脸担忧:“那些买地的都是世家大族,在朝廷中的势力盘根错节。我还听说,感业寺也参与了买地。若是逼得急了,他们怕是又会闹出什么天象来……到时……”
到时真闹出什么太子星冲帝星的天象,他现在可没有世子为他出家。
“这些出家人,光吃饭,不干活,也是时候为景朝出点力了。他们有他们的天象,青云观就没有青云观的天象?”司徒策沉声道。
闻言张敏脸上仍有疑虑,但再往深处,就不是他该问的了,遂没再说什么。
司徒策抬眼看着张毓,“二叔,蓝田离长安很近,又很远,怎么走远,怎么走近,你应该清楚。”
闻言,张毓不由得看了司徒策一眼,沉声道:“臣明白。”
所谓近,便是他做好了这次征收,成了司徒策的得力干将,就能走到权力中心。而远,便是他做不好这件事,也就仅仅止步于此了。
“天色也不早了,二叔也早些歇息吧。”司徒策看着他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