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说:“你倒想,得有这个命!”
二伯说:“安眠药早准备好了,抽屉里放着呢。”然后话锋一转说,“这孩就是不安分,费好大劲儿从别人手里收购了河滩地,要种什么有机菜,说能卖好价钱。你当是他种?都撂给我了。菜出来又卖不出去,瞎胡闹!”
父亲说:“咱村又没啥资源,孩子有想法是好的,还是为了这个家么。”
二娘护儿子短:“多劳动,身体好。”
后来,老两口又举了许多例子,无非是老人在几家孩子之间转磨盘的事,一人一个月,天顶天,谁都不肯多收留一会儿,比抹布都不如。
父亲就唏嘘,感叹世风日下。
于是二伯又强调,还是一个孩子好!
13
每次回到老家,不管几点,二娘早早就切好了菜、和好了面,她以这种先下手为强的方式挽留我们在她这里吃饭,当然,也可视为热情。
闲坐了一会儿,父亲说:“我们去大哥那儿看看。”
二娘说:“可过来吃饭啊。”
二伯干笑一声:“你别担心,他们在那厢吃不到饭。”
大伯家院门虚掩着,正欲推门,身后传来一声含糊不清的问候:“回来了?”
扭头,却看到根太家大门大敞,根太老婆瘫坐在山墙阴凉处一把有靠背的椅子上,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向我们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