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无言以对,他尊敬母亲,更无比钟爱妻子。他觉得她俩的看法,一个无懈可击,一个无可指责。老太太一走,他试着把从母亲那里听到的一两句最无关紧要的批评,原原本本说给爱玛听。爱玛一句话就驳得他低头认错,打发他去看病人。
然而,爱玛根据自以为正确的理论,还是愿意培养自己的爱情的。明月皎皎的夜晚,她常常在花园里,给夏尔吟诵她所记得的情诗,或者一面叹息,一面给他唱忧伤的小调。可是,事后她发现自己仍和往常一样平静;夏尔呢,也看不出增添了一分爱情或激情。
就这样,她像在自己心灵上敲击着打火石,却没有迸发出一点火星。况且,没有体验过的东西,她不可能理解,正如没有以习惯的方式表现出来的东西,她无法相信一样。她轻易地认定,夏尔的爱情没有丝毫超乎寻常的成分。他表示感情,早已成了例行公事,只在一定的时刻吻她一下。这仅仅是许多习惯中的一个习惯。如同在单调乏味的晚餐结束时,照例要上果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