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学者指出,清谈尽管与玄学有着密切的关系,但是不能将两者看做是同义词[1]。它不像玄学那样是一种学术流派,而是一种学术交流形式。不同学术观点的人,都可以在这类辩论会上展开思想交锋,所以参加者不一定都是玄学家。清谈一般分宾主两席,由主席阐述论点称为“通”,宾席进行驳诘称为“难”,双方一通一难为“一交”或“一番”。宾主往往轮番交锋,反复论诘,使命题不断深化,最后以理屈词穷者承认失败为结束。当然也可能出现宾主不相上下,难决雌雄的局面。这时或有第三者出面折中其理,使宾主皆服。如《世说新语·文学篇》讲,曹魏末年“傅嘏善言虚胜,荀粲谈尚玄远,每至共语,有争而不相喻。裴冀州(徽)释二家之义,通彼我之怀,常使两情皆得,彼此俱畅”。也有时输家不服,则另请高手帮忙。如东晋时,“殷中军(浩)、孙安国(盛)、王(濛)、谢(尚)能言诸贤,悉在会稽王许。殷与孙共论《易象·妙见于形》。孙语道合,意气干云。一坐咸不安孙理,而辞不能屈。会稽王慨然叹道:‘使(刘)真长来,故应有以制彼。’既迎真长,孙意己不如。真长既至,先令孙自叙本理。孙粗说己语,亦觉殊不及问。刘便作二百许语,辞难简切,孙理遂屈。一坐同时拊掌而笑,称羡良久”[2]。有的名士没有对手,则自为客主,自己设问,自己回答。如曹魏时,“何晏为吏部尚书,有位望。时谈客盈坐,王弼未弱冠往见之。晏闻弼名,因条向者胜理,语弼曰:‘此理仆以为极,可得复难不?’弼便作难,一坐便以为屈,于是弼自为客主数番,皆一坐所不及”[3]。还有一种围绕中心议题,众人进行研讨式的清谈。东晋时,在清谈高手王濛家,谢安、许询、支道林等人聚会共论《庄子·渔父篇》。先由谢安“看题,便各使四坐通。支道林先通,作七百许语,叙致精丽,才藻奇拔,众咸称善。于是四坐各言怀。毕,谢问曰:‘卿等尽不?’皆曰:‘今日之言,少不自竭。’谢后粗难,因自叙其意,作万余语”[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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