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我们不断地往下降,熔岩坑道里的温度并没成倍的上升,这个事实使我对“地心热”的说法产生了怀疑。
在熔岩坑道里休息了一夜之后,第二天我们又开始下降了。我注意到熔岸壁的性质改变了,仔细地观察,发现我们所处的熔岩坑道属于过渡时期——志留利亚时期,岩石上到处可以看到世上已灭绝了的植物和动物的痕迹,我们一语不发地朝前走。
晚饭的时候,我们发现所带的水不多了,一路上我们也未发现有水源的地方,我们决定在以后的日子里,饮水实行配给制。入夜,我们把自己裹在毯子里睡着了。在非洲荒地或新世界森林中的旅行者,夜间一定要轮流值班;这里却是绝对清静安全——用不着害怕兽或野蛮人。
早晨醒来,觉得精神饱满,吃过少许干粮后我们重新开始旅行,开始下降——这次是从新的坑道下去。我们走了不到一百步,叔父就把他的灯沿岩壁照着,喊道:“这是原始岩石!”
这是一条原始的坑道,从前这里流着花岗石的熔浆。世上从未有过一个矿物学家如此幸运地在这里研究自然。奇妙的地质勘探器所无法带到地面上来的东西,我们都能亲眼看到、亲手摸到。一片片美丽的片麻岩,横夹着曲曲折折的一条条发光的金属——铜、镁、白金或黄金。不管人类如何贪婪,也休想找到埋葬在地球内部的这些财富。这些宝藏,由于地球在古代所发生的变动而被埋得很深很深,无论是锄头或者铁镐,都无法把它们挖出来。可此时,再美妙的奇境也代替不了难受的干渴。我们的水没有了,坑道里也听不到潺潺的流水声,我的四肢已无法支持了——我喊了一声“救命!”便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