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忠皱眉,果然华世宜只是凉薄一笑,“因为他们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这世道不变,蝼蚁在哪里都是蝼蚁,上位者可以随便又轻易的碾死他们,而他们就算死了,也没有人为他们伸冤,但凡在那边有口饭吃,虎牢关这样的荒地,就不会有人要,我跟谢容,就不会有人跟随,得民心者得天下,说一句狂妄的,但凡今时今日谢容站起来振臂一呼,要女帝退位,将当年皇室对谢氏一族残害得真相说出来,难保不会有更多人来到虎牢关,女帝已经是强弩之末,人心早就在这短短半年时间,挥霍得干净了。”
李文忠摇头,“陛下乃正统,丞相这番话我不敢苟同,历朝历代,这样的情况并不少见,你们现在是趁着陛下大病,来逼迫她。”
“逼迫她得不是我们,是她的猜忌心和魏然的野心,她的身子已经支撑不住了,太子殿下留在盛京,魏然随时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到时候,你的所谓正统就会成为傀儡。”
“难道华相敢保证,谢容胜利之后,不会如同国舅一样么?国舅尚且珍惜颜面,凡事留一线,博个好名声,谢容可不是那样的人,世人非议他但凡在乎过一句,也就不是我李文忠认识的卫相谢容了!”李文忠说完,华世宜点头,“没错,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谢容的脾气。”
她转过头,看着远处飞翔的雄鹰,“所以如果谢容想要谋取皇位,想要当皇帝,他连罪证都不用发,直接打就是了,反贼已经坐实,没必要否认对皇权的觊觎,你也说了,他不在乎别人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