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昨天晚上,”他嚷道,“你们知道国王对我说了些什么吗?你们知道吗,两位先生?”
“不知道,”片刻的沉默过后,两个火枪手回答说,“先生,我们不知道。”
“可是我希望您能赏脸告诉我们。”阿拉密斯彬彬有礼地补充说,语气优雅而满含敬意。
“他对我说他以后要到红衣主教先生的卫队里去挑选火枪手了!”
“到红衣主教先生的卫队里去挑选!为什么?”波尔多斯急不可耐地问道。
“因为他觉着他的酒里有股酸味儿,得掺上好酒才能喝出劲儿来。”
两个火枪手脸涨得通红通红,几乎连眼白都发红了。达德尼昂不知所措,恨不得能钻到地下去。
“对,对,”德·特雷维尔先生异常激动地继续说,“陛下就是这么说的,而且他说得一点没错,因为凭良心说,火枪手确实在宫里丢人现眼出了丑。红衣主教先生昨晚跟国王打牌的时候,板着那张让我看着来火的哭丧脸,说就在前天,‘那几个该死的火枪手,十恶不赦的家伙,’——他说这话时特地用了一种开玩笑的口气,让我看着心里更加上火——‘那几个闯祸坯,’他又加上这么一句,一边用那双山猫的眼睛看着我,‘时间很晚了还赖在费鲁街的一家小酒店里不肯走。’他手下的一个巡逻队——这时我心想他要出我的洋相了——‘只得动手去逮捕这几个捣乱的家伙。’见鬼!这事你们不会不知道吧!逮捕火枪手!你们这几个家伙,就是你们,别给我来斗嘴,人家都认出你们了,红衣主教也点了你们的名。这说到底还是我的错,对,是我的错,谁让我手下的火枪手都是我一手挑选的呢。哼,你呀,阿拉密斯,好好的就要去当教士的人,干吗非要到我这儿来当什么火枪手呢?哼,你,波尔多斯,披着一条这么漂亮的绣金肩带,敢情就是用来挂麦秆的吗?还有阿托斯!怎么没看见阿托斯。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