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为讽武宗惑仙而作。会昌五年(845),武宗为道士赵归真所惑,于南郊敕建望仙台。唐人习以汉比唐。诗借汉武帝以影射唐武宗,以望仙台比集灵台甚明,当作于武宗驾崩、庙号议定之后大中元年(846)或在大中元年(847)。
汉宫
通灵夜醮[1]达清晨,承露盘晞甲帐春[2]。
王母西归方朔去,更须重见李夫人[3]。
[注释]
[1]通灵夜醮:汉通灵台在甘泉宫,汉武为悼钩弋夫人而筑。醮,设坛祭神。《汉武故事》:“(钩弋)从上至甘泉,因告上曰:‘妄相运正应为陛下生一男,年七岁,妾当死。今必死于此,不可得归矣……’言终而卒。既殡,尸香闻十余里,因葬云陵。上哀悼之……为起通灵台于甘泉。”
[3]“李夫人”句:李延年女弟,乐人,妙丽善舞,早卒。《汉书·外戚传》:“上思念李夫人不已,方士齐人少翁言能致其神。乃夜张灯烛,设帷帐,陈酒肉,而令上居他帐,遥望见好女如李夫人之貌,还幄坐而步。又不得就视,帝益相思悲感,为作诗曰:‘是邪,非邪?立而望之,偏何姗姗其来迟!’”更须,还须、还得,意谓求仙不成,终须一死,还得到地下再见李夫人。
[点评]
此诗亦托汉武以讽武宗。西王母不再来了,东方朔也已离去,长生不得,终须死去。三、四讽刺入骨,所谓“抛却神仙,反求死鬼”(何义门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