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虎城低下头沉思了一阵,拾起头来,舒一口气:“张汉卿被禁,那是全面抗战以前的事。目下战局已开,全国上下呼声很高,有可能释放张汉卿,没理由再扣我杨虎城。我若是去了延安,授老蒋以口实,反为不美。所以,贵党的心意我领了,延安是不去的。”
劝诫无效,张云逸只好叹息着告辞。杨虎城送他下了楼。
过了一天,宋子文从上海特地赶来。香港的飞机票,局外人买不到手,宋子文给杨虎城带来了不太好买的机票。隔了一夜,王根僧去看望杨将军。大清早,谢葆贞独个儿坐在客房里,眼睛红红的。
“夫人,杨将军呢?”
葆贞往身后卧室一指:“他刚刚上床睡觉。”
“怎么回事?”
“昨晚和宋部长谈了个通宵。”
“都谈了些什么?”
“听不清楚,门关着的。”葆贞说,“后半夜,虎城发火了,声音突然高起来,我只听出对宋子文吼了一句:如果我杨虎城在个人方面存什么得失之心,那我就是中国历史上的罪人!千古罪人!”
王根僧这时是十七路军的一位副师长,他惴惴地问:“宋部长这个人,到底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