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第尔格把旗杆插在保罗身旁的沙地上,双手垂放在身体两侧,蓝中透蓝的眼睛依然平视前方,一副专心致志的样子。保罗看着斯第尔格,想到自己的眼睛也因为香料的缘故变成了这种颜色。
“他们废除了我们朝觐的权利。”斯第尔格庄严地开始了仪式。
保罗按照契妮教他的话回答说:“谁能否决一个弗雷曼人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的权利,不管他是徒步行走还是乘骑。”
“我是一个耐布,我发誓决不活着落入敌人之手,”斯第尔格说,“我是死亡三脚的一只脚,誓把仇敌消灭掉。”
两人默默不语。
现在是个人祈祷时间。保罗扫了一眼散立在斯第尔格身后沙地上的其他弗雷曼人,只见大家全都站着,一动不动,各自祈祷着。这时,他联想到弗雷曼这个民族独特的个性,不知这一切究竟是如何形成的。杀戮对他们来说是生活的一部分,整个民族终日生活在愤怒与悲痛之中,从来没考虑过可以用什么来取代这种生活方式——只除了一个梦,也就是列特-凯恩斯生前灌输给他们的那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