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大家也知道,伤口会渐渐愈合,怒火也渐渐平息。
当然了,我不是说这事儿就这么算了。要是哪天碰巧天时地利,让我能从楼上往大皮脑袋上扔一块湿海绵,在他床上放一条泥鳅,或者此类型的其他表现手法,我一定会欣然行事。不过暂时我就放他一马。我是说,虽然我受到了严重伤害,但看到这个家伙因为失去心上人而把他恶俗的生活毁于一旦,我心里也不好受。我相信,虽然他们分了手,但他对安吉拉还是爱得跟什么似的。
相反,我真心实意地支持这两只劳燕分飞的呆鸟重修旧好,好得呱呱叫。这从我对达丽姑妈的谈吐中就可见一斑,要是大家此刻也在现场,看到我望着大皮那悲天悯人的眼神,就可多见好几斑。
这种眼神直指人心,消冰融雪,并且配有动作:深情地握住右手,左手轻轻地搭在锁骨上方。
“哎,大皮老伙计,”我问道,“还好吗,老伙计?”
话一出口,我的悲悯之情更浓了,因为我没有看到眼睛一亮,也没有感到手心一紧,总之,他见到老朋友,却没有任何要跳起迎春舞的迹象。由此可见这家伙是受了不小的打击。忧郁,我想起吉夫斯在胖哥·托森顿戒烟那会儿曾评价道,将他引为知己。当然这也并非出乎我的意料。在这种情况下,有点郁闷也是自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