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茧抽出佩刀,“今日就是与姜将军比拼一场,我也不许屠戮这些汉民。赵、景争夺天下,与这些平民何干?”
姜爽看见蒯茧已经须发贲张,不免退让道:“如蒯将军所言,该如何处置?”
蒯茧对麾下的干宝说:“传下令去,所有汉民,不得以同姓而行,分散各部,依次南下。”
干宝传下命令,数万汉民顿时嚎哭一片,同族妻儿老小不忍分别,但是在沙亭军和赵军的强迫下,每个家族都被强行拆散,然后隔离分队。
目睹这人间惨景,蒯茧也不免黯然。
一个人走到蒯茧身边,步伐轻飘,沙亭军的护卫无法阻拦。蒯茧看此人衣着道袍,脸色苍白,披头散发,于是问道:“你是何人?”
姜爽认出来人,立即警觉:“少国师,你离开洛阳,为何流落到了此地?”
少都符垂下头颅,没有理会姜爽,而是对蒯茧说:“我犯了大错,辅佐妫辕占据中原,导致天下百姓陷入倒悬之境。”
“你就是少都符少先生?”蒯茧连忙下马,揽住少都符,“听说你与妫辕皇帝……”
“不用说了,”少都符低声说,“我单狐山幼麟是天下罪人。我师伯逆天而行,我引狼入室,单狐山罪责深重,在天下人面前,永远也抬不起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