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头还蛮不服气的:谁说我没儿没女?我有两个女儿呢。是捡来的不假,可也是心头肉啊,和我亲着呢!
我想,他为疾病在河滩荒地扎根,不仅熬过青春,熬过了人生最具创造力的年华,影响了生儿育女,不仅没有一句怨言,还那么乐于助人,豁达乐观,该是一个怎样的思想境界呀?
赵永录的老伴儿叫徐桂芬,刚到60岁的年纪,体形苗条,脸廓祥和,此次与老赵头一同探亲,也与我们同车。我便向徐桂芬打趣说:那大嫂咋没走?
徐桂芬受到老伴儿的窜弄,也“咯咯”笑着说:别听他臭美了,也就我吧,别人谁跟他呀!
车里又是一阵笑声。
汽车到了一处叫做“小北安”的地方,路面上的积雪有没腰深了。推土机推出了一条很窄的道眼儿,两边雪墙高耸,汽车像是在穿越一条银色的隧道。尽管司机的技术是绝对一流,也不得不走走停停,特别是看见迎面有车来,就得提前停下,车身紧挨着雪墙,小心翼翼地给对方让道。等终于到了桦木山村,村支书王军正站在村头等着,他上车来说:召集村里的农民在妇女主任家开个会,让大家说说老赵头在倭肯河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