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充满愧意,自己一直记恨他在自己最危重的时候消失,可事实上,在他最艰难的这几年里,是她没陪在他身边。她想,如果有机会,还是想偷偷请求两位科学家帮忙调换芯片。
“我觉得你不能装着个低端的芯片,太亏。”
“某人装备最高端的芯片,但是依然算错我乘机的日期。”他不以为然,“我很适应现在的自己,再说,你刚才亲口夸我能干。”
冯牧早哭笑不得:“难道你已经堕落得需要获得我的肯定才能笑对人生?”
他笑:“我无家可归、身无分文且失去工作,当然得仰仗冯记者。”
“想仰仗我?我的要求可是很高很高的。”
“什么要求?”
“白天洗衣做饭,晚上按摩陪睡,还不许喊累。”
他谦虚地问:“是洗衣做饭不许喊累,还是按摩陪睡不许喊累?”
冯牧早挑眉:“单老师觉得呢?”
他几乎没有思考,像谈大生意似的,用一种严肃正经的神情说:“洗衣做饭我不喊累,还是按摩陪睡你不喊累。”
冯牧早一嘴豆浆差点没喷出来,揉揉鼻尖,赶紧背上包出门。坐在拥挤的地铁上,她回忆起前几年骑着小电动蜿蜒穿梭四十多分钟小路去上班的自己,奔波着也幸福着。这几年她也奔波,但心里毫无幸福。不过,今日一觉醒来,竟有种兵荒马乱过去,太平盛世到来的安详感。